罗伯特·弗兰克的《美国人》，其意义究竟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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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期推送中，我们梳理了1952年之后，对于“决定性瞬间”的反思 （点击查看内容），其中提到两本里程碑式的摄影集：罗伯特·弗兰克的《美国人》（1958 年出版）和威廉·克莱因的《纽约》（1956 年出版）。在《世界摄影美学简史》一书中，赵刚对此两本影集的问世及其影响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节选部分与大家分享，今天分享的是罗伯特·弗兰克的《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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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欧洲人在美国 

罗伯特·弗兰克出生于瑞士苏黎世，犹太人，家境富裕。其父赫尔曼（Hermann）来自德国法兰克福，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来到瑞士，母亲罗莎（Rosa）则是瑞士人。原本向往艺术、想成为室内设计师的亨利，后来继承女方家庭的生意，成了一名收音机进出口贸易商。

年少时，弗兰克决意成为一名摄影师，在苏黎世做过摄影学徒，后来给摄影师米歇尔·沃根辛格（Michael Wolgensinger）做助手。沃根辛格认为“摄影就是要传达本质和气氛”。从弗兰克后来的《美国人》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最初的印记。

1947 年初，23 岁的弗兰克决心前往自己理想中的国度美国。他抱着一本自己制作的摄影作品集，漂洋过海来到了纽约。

几乎不会讲英语的弗兰克虽然很喜欢“这里的自由气氛”，但很快感觉到一种“紧张”。弗兰克回忆说，有一次他向别人打听时间，对方却回应道：“我知道时间（却不愿意告诉你）。”这种与美国的疏离感似乎一直伴随着弗兰克。

幸运的是，弗兰克带去的摄影作品得到了著名时尚杂志《时尚芭莎》（Harper’s Bazaar ）的青睐，他本人也获得了杂志见习摄影师的工作；很快，他又开始为其他商业杂志拍摄照片。来到美国后，弗兰克与抽象表现主义画家们，以及“垮掉派”作家杰克·克鲁亚克（Jack Kerouac）、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等交往频繁。

在杂志工作了一年后，弗兰克厌倦了浮华的商业摄影，辞职前往南美洲的秘鲁和玻利维亚等地，游历了半年时间。结束南美洲之旅后，弗兰克在回故乡瑞士探亲的邮轮上，认识了年龄相仿的摄影师艾略奥特·厄维特（Elliott Erwitt）。两人结伴游历了意大利和法国。

通过厄维特，弗兰克在法国巴黎结识了著名的图片编辑和出版商罗伯特·德尔皮尔（Robert Delpire）。德尔皮尔对弗兰克的职业生涯帮助很大。正是德尔皮尔在1958 年出版了弗兰克一生中最重要的摄影集——《美国人》的法国版，并多次再版，一举奠定了弗兰克的国际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