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 六月物语：风中信歌（上）

连续几次因为过敏去医院开药的薄姜姜，引起了皮肤科医生卓程的注意。他坚持带她检查过敏原，又找同学探问她的家事，甚至还将薄姜姜隐匿心底的悲伤过往翻了出来。他的自作主张令薄姜姜厌恶，她不相信他只是热心肠，这个多管闲事的医生一定还有别的目的……献给六月女孩的生辰故事，每个女孩心底的悲伤，终将随着青春的走近，温暖绽放！ [原文来自：www.11jj.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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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中信歌 01

白龙医院皮肤科门诊外的LED屏跳了跳，换成了下一位患者的名字。被叫到号的女孩见此，，起身进了诊室。

穿白大褂的卓程坐在桌前正写着什么，看到“薄姜姜”这个名字，顿了顿笔——他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女孩进屋坐下，主动小声说道：“卓医生，麻烦你帮我开点抗过敏的处方药。”

他抬头看去，眼前一脸..的女孩也正看着他。卓程皱了皱眉：“如果我没记错，两个月前你就来过吧？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又过敏成这样？”

女孩咬咬嘴唇，一脸娇怯，并未答话。看起来并不打算告诉他。

卓程就是因为热心，才选了医生这一行，此刻看着眼前的女孩，他顺手将手中的钢笔盖好笔帽，站起身来：“走，正好中午没人排队了，我带你去做个过敏原测试吧。”他走到门诊室门口，倚在门框上，望了眼门口空荡荡的座椅，转头叫薄姜姜出发。

薄姜姜被他催得没办法，垂着头跟在他身后，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主要是卓程在说，女生只时不时“嗯”、“啊”应上一应，更多的是沉默。

穿过长长的走廊，拐过弯，化验科的同事之前收到卓程的微信，已经在等着了，此时终于等到他，便赶忙招呼：“人呢？不是说带人来化验？”

卓程转过身，这才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不由得一脸发蒙：怎么还溜了？不是说要开药的吗？可我都还没开方子……同事也察觉出哪里不对，探头去看他手中拿着的病历，意外地读着：“薄姜姜？”

卓程收起向身后张望的视线，看向同事：“嗯。你知道这个患者？”“有印象，这个名字还挺特别的。她妈妈以前带她来查过的，是泥土过敏。”同事眯着眼睛回忆着，“因为她妈妈带了许多鲜花送我们，后来还给医院绿化造景捐了不少花，所以印象还挺深的，应该不会错。”

卓程“哦”了一声，好看的眉头蹙起一点儿。同事笑着同他打趣：“怎么，我们卓大帅哥是不是又去操心别人的家务事啦？”

卓程皱皱鼻子，嗔笑着带过这个话题，心里却不由得纳闷：所以，为什么这个女孩明明知道过敏原还一直过敏？

因为患者并未留下确切住址，卓程平日又忙，一直没顾上去细想如何帮助这位面诊过两次的过敏患者。可是，很快他们又见面了。

是他去白龙中学负责体检的时候。

他被分到了耳鼻喉检查的部分。

高一的女孩不过十五六岁，正是活泼的年纪，见他长得好看，会故意跟他搭话。但想起早上出发前院领导对他的嘱咐：“小卓啊，这回外出办公，不许多打听人家学生跟家长的关系、难题什么的。”他出于守诺之心，才压着胸中的热心，故意没跟这些搭话的学生多聊。

又送走一个女生，卓程一抬头，就看到薄姜姜朝他走来。女生低着头，可他还是发现——她的脸过敏得更厉害了。也正是因为她埋头埋得太专注，直到她坐下后，才发现检查的医生是卓程——她上次从人家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那个热心医生。

她僵硬地递上自己的体检表，卓程好像没有认出她，神色自然地为她检查眼底、耳道和咽喉。检查过后，她小声道谢，去取卓程手里填好的体检表，却没能成功抽出来，这才明了，对方并不打算让她这样顺利领表走人。薄姜姜想开口解释什么，卓程却倏地站起身，舒展着身体朝门外走廊走去。女孩不得不垂着头跟了上去。

西侧的走廊通向校长室，很少有人经过，此刻仅有卓程与薄姜姜对立着。他比薄姜姜要高出许多，平白添了几分压迫感：“虽然不知道你上次是因为怎样的急事走了，但过敏可大可小，应该上心才是。”

女生没回应。卓程也不是没见过不好沟通的患者，此刻按捺着不解，一遍遍劝女孩去医院及时就医，进一步检查。可薄姜姜咬着嘴唇，不知在执拗些什么。

卓程皱了皱眉，想起同事提过女孩的妈妈曾带她去医院做过过敏原检查，立时找到了新的解题思路，说道：“过敏是先天免疫系统的‘特别取向’，你妈妈之前专门带你去做检查，就是怕你十几岁时会一脸红痘痘，影响健康，也不美观。不管现在是出于怎样的理由，你这样放任自己过敏程度加深，完全是不负责任地辜负了家长的心意。”

正说着，检查室门口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头，是个女生。她冲他们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薄姜姜，薄主任找你，叫你去学校门口跟他拿钥匙，他中午要送两个学弟去比赛，怕你回家进不了门。”

薄姜姜“哦”了一声，趁卓程不注意，扯过他手中的体检表，转身就往楼下去了。

卓程感觉有些没面子，这是这个女孩第二次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来传话的小脑袋见此就要缩回去，被卓程叫住了。他问她，“你说的薄主任是谁？”

脑袋毛茸茸的少女耸耸肩：“是她爸爸呀。”

“啊！”卓程不知怎的又追问了一句，“她妈妈也不在家吗？她这边还没体检完，就被叫去拿钥匙了。”

校门口离这边的行政楼还是挺远的。女孩瘪了瘪嘴：“她妈妈早去世了，快一年了吧。”

卓程怔了怔，突然有些后悔。方才薄姜姜听他这个陌生人反复提起过世的妈妈，心里应该很不舒服吧？

时间临近中午，给最后几名学生做完检查，医生们便打算一道去吃饭了，心里正沉重着的卓程也被同事们叫上，一行白大褂们浩浩荡荡往校外的饭馆走着。卓程远远在校门一侧看到了薄姜姜，她跟脸色不佳的中年男人似乎聊得很不愉快，男人沉着脸掉头，走得步履生风，留她独自站在原地抿起嘴唇，神色倔强地站着。

这一幕触动了卓程，令他想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 风中信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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