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散文|香榧古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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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榧古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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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白雪，笔名脉脉雪影，，浙江嘉兴人，小学数学老师。始终怀着一颗好奇的心，愿意面对周围细小的植物时弯下腰去倾听，倾听一朵小小的野花的心语。喜欢在自己的博客里用诗歌和散文等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曾有部分作品发表和获奖。

明明说好的七点钟准时出发，才五点半，微信群里就已经有人在高喊“起床啦”！简单准备一下零食和水果等出行必备，迎着凉丝丝的秋风前往出集合地点，开启香榧古道之行。

也许驴行经历不够多，不少“新驴”和“嫩驴”都早早地来到了集合地点，可是大巴却没有执行领队的指令，没有及时现身。于是，微信群里又炸开了，“司机尿床啦！”

好不容易捱到七点二十五分发车，那份兴奋劲儿很快就过了，懒懒地听着领队絮絮地解说，迷迷糊糊地，竟不知什么时候过了嘉绍跨海大桥。

当起伏的群山从车窗外闪过，明媚的阳光将我从迷蒙中召回。目标就在眼前，“驴客”们开始兴奋起来。不过，好事总是多磨，离目标还七八千米时，大巴被卡在了路上。一边是小轿车，一边是山里人家，偏偏还是在拐弯处。好在司机大哥车技非凡，又有男士合力抬车，尽管缓若蜗行，终于挨着檐角，用近半个小时向前挪动了十米有余，脱离苦海。

谁知才出火炕，又入泥沼。前方下来的公交车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硬生生地挤在了一座宽不足三米的桥头。又是前后腾挪，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脱身。那些好心的围观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棕蒜开顾气哉（总算开过去了）！”

 站在月华坪门楼前，种种不快瞬间消散。沿着蜿蜒的山间公路一路上行，三三两两地出现在山坡上的香榧古树令人惊叹不已。树身粗壮，一抱有余，枝叶繁茂，状如鸿羽。许多树枝都支了防护架。香榧基本采摘殆尽，偶尔有几棵稀稀拉拉地挂着青绿、饱满的果子。拇指般大小香榧果包着厚厚的果皮，大小、形状与橄榄差不多，只是两端..，看上去丰润肥美。

 去皮后的香榧，则“面目全非”，已然“骨瘦如柴”、“尖嘴猴腮”。路过山里人家，或见晒于屋前场地，或置于竹席，浅褐色的香榧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时而也有浓郁赛过桂花的炒货的香气传来，那是山民正在路边小屋里炒制香榧。一个形同搅拌机的炉子，不断地滚动，经过“万劫千复”，冒着滚滚热气的香榧从炉口滑落，聚集到笸箩中。唯有那诱人的浓香弥散，挥之不去，直勾馋虫。

嗅足香榧的浓香，品着桂花的清雅，转入古道，农人、村庄、菜地、茶树已然不见，只有高大葳蕤的千年香榧树哨兵一般屹立在山涧小道旁。说来也怪，如此繁茂的山林，竟然没有鸟语。唯一见到的只有白鹭，孤零零地在溪间觅食。山间小溪袅袅流淌，水量很小，倒是菖蒲依石而生，一丛丛、一撮撮地非常茂盛，碧绿油亮。

在杂树丛生的山间穿行，踩着高低不平的破旧石阶（很多时候根本没有石阶），踩着“前人”留下的足迹，一路向上，除了沁人心脾的清凉，满满的氧离子，别无他求。

“古竹老梢惹碧云，茂陵归卧叹清贫。 风吹千亩迎风啸，乌重一枝入酒樽。”才出深林，又入竹海。高大挺拔的毛竹密密层层，直入云霄。抬眼望，翠竹、蓝天、白云，相互辉映，煞是好看，让人瞬间忘了自我的存在。

不记得攀爬了多久，终于到达顶峰。开始架锅煮面。每个驴友将自己背上山的一瓶矿泉水交给领队，用以煮面。最原始的筒装干面，加上昨晚领队亲自炒制并背上山顶的雪菜香干肉丝，成就了一碗鲜美的雪菜肉丝面。此时此地，不知是数量有限，还是饥饿所致，大家都觉得这面特别好吃，就连领队自己也倍感自豪。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清扫战场，重整旗鼓，另觅蹊径，打道回俯。

又见竹海，镶着低矮的茶树林，淡白的茶花零零星星地开着，鹅黄的花蕊背对夕阳，似有诉不尽的离愁。竹林边时有坑坑洼洼的新泥..，像是有人在挖掘鞭笋。经过一棵巨大的古香榧树时，一游客在树下捡了两颗香榧，物主老妇不乐意，于是引发争论。

 我不知道这两颗香榧究竟价值几何，也许对于老妇来不只是两颗香榧。来时的路上，就已听闻那一席香榧是六棵大树的成果，也是大叔半年的主要收成，看他坐守在香榧前的那神情，那眉眼，足以想见生活的艰辛。于是，也就不难理解两颗香榧对于这位老妇的意义了。

于是，默默地看一眼袋子里之前偷摘的一颗香榧，默默地给树上的香榧留个漂亮的背影。虽然手机里的香榧没有气味，但我依然能感受到它的清香。

香榧古道这般波澜不惊地走完了，回来的路上还在梦中回味着，嘉绍大桥又一次不知不觉地错过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会在不知不觉中错过，或者在不知不觉中遇见……

十月金秋九里香，驴行会稽送斜阳。

置身古道浓荫处，漫步榧林曲水徜。

路转峰回知有道，松风竹影掩霓裳。

闲云白鹭遥相望，此际无言一字藏。

责任编辑：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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