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隆冬时节抽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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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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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我的记忆里，那时候的冬天好像都是格外地冷。村外的池塘都冻成了尺把厚的冰坨坨。有时候，大人们为了试试冰层的厚度，咬着牙使劲地用锤子敲砸都弄不开。

每当放学后，百无聊赖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街头，那时候大家玩的最多的游戏是抽陀螺。

陀螺，顾名思义，也就是在几乎没有玩具的贫瘠年代，大人们就地取材用一小块木头，削成圆圆的一截，打磨好了，一端是平面，另一端则削成尖尖的圆锥形，这就是陀螺。

为了让它旋转的又稳又快，圆锥的尖端最好再嵌缀上一颗光溜溜的小钢珠。最后，再配一根柔韧度好的小鞭子，让孩子抽着玩。

02

这个游戏一般都是两个人一组。先用剪子包袱分出谁先谁后，接着比赛就开始了。

虽然装备简陋，整个人在户外冷了些，甚至连牙齿都打战，但因为是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抽陀螺，再冷，似乎也不觉得了。

眼瞅着冰上的陀螺眼花缭乱滴溜溜地转圈，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才真正叫过瘾呢！

03

每当用鞭子抽打，得到“号令”的陀螺就旋转的格外起劲。自己的小玩意能为自己“南征北战”了，就有精灵古怪的孩子精心地用红墨水在自己的常胜陀螺上做记号，以防别有用心的对手给“掉包”。

说起来，那根鞭子也颇为关键。有的大人随手用布条麻绳给编一个，殊不知这样的鞭子轻飘飘软沓沓，愣是有劲使不上。可想而知，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几个回合干脆就被淘汰出局。

眼瞅着对方的陀螺恣意悠然不知疲倦地旋转着，那根威风凛凛劲道十足的鞭子总是裹挟着一股“呼呼”的风声，一旦不小心抽到了身上，就觉得一阵毫不含糊火辣辣地疼。

04

就这样，大门前的空地上，露天的场院里，还有让大家望眼欲穿流连忘返的冰面上，都是我们如痴如醉抽陀螺的好地方。

一旦玩的兴起，甚至连老师千叮咛万嘱咐的作业都被一股脑儿抛到了九霄云外，大人找了几条街让回家吃饭的呼喊也听不到了。就那么连滚带爬起劲地抽着，忘情投入地玩着。

很多时候，看着他们得胜后那手舞足蹈的忘情欢呼，败下阵来的自己却是士气沦丧，萎靡不振。

于是，就故作欢颜，好话说尽软磨硬泡，恳求游戏结束后，把他们名声在外的“常胜冠军”借我回家过过瘾。

只是，笑傲江湖的他们一点也不含糊，窃喜之余必定有言在先，明天的游戏中，一定得让他先抽第一鞭。尽管觉得这个要求不太合理，也只能答应，谁让咱技不如他有求于人呢……

05

眨眼之间，三十多年匆匆过去了。

今天，每当北风凛冽的隆冬时节，在小区里看到奔跑跳跃的孩子唧唧喳喳地玩游戏，都让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那趣味横生的童年时光。

那种自由自在冰面上纵横驰骋你追我赶抽陀螺的快感，似乎还鲜活生动，清晰如昨。

陈星 大连市人，有作品散见于多家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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