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朱赤︱明天父亲节

【编者按】英国谚语说：“一个父亲胜过一百个老师。”2018年父亲节即将到来，应广大文友的要求，本号以“歌颂父爱，向父亲献礼”为主题的征文活动继续进行。让我们用文字表达对父亲的爱戴和感恩，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向父亲献礼！

明天父亲节

◎朱赤

看着手机上刷屏的关于父亲的文章和歌曲，知道明天便是父亲节，我突然想你了，爸爸。你当了四十二年的爸爸了，是三个儿子的爸爸，我也当了十八年的爸爸了，是两个女儿的爸爸，可我们都没过过父亲节，我多想和你一起过个父亲节。

爸爸，你那严肃的面容和一跛一颠的背影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不知你的假牙现在合窍了没有，胳膊还疼不？穿衣服方便吗？去年以来，你说你吃啥都不香，啃上三两嘴肉，就生气的放下，便刨上两碗酸面条，我的心里咯噔一疼，难道你还没七十岁就快子欲养而亲不待了？和老三商量，带没出过远门的你也旅游一下，看看外面的世界，可还没登上几级台阶，你就望长城兴叹了，汗珠从你那花白稀疏的发际滚落，眼睛无力地望着远方的莽苍青山，不知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万寿山下来，你瘫坐在昆明湖边，两手无力地拍打着双腿，我开始怀疑领你出来是旅游还是受罪。那晚多要了两个菜犒劳你，吃剩后你狠狠地批评我浪费，我彻底无语了。

爸爸，你老了，不再是那个吆喝着一对骡子一早上犁一墒地的爸爸了，再骑不动自行车带我上街了，当然也再不会用鞭子打我了。那次，你吆碌础碾场，我拉架子车运麦衣，力气太小把架子车弄翻了，你不由分说，鞭梢从我脸颊掠过，裂了一道血口子，我恨你好几天哩，直到我们套着驴拉着架子车去街上交公粮，在饭馆吃了一碗牛肉面，你还给我买了一瓶汽水。爸爸，你知道我小时候过年的最爱吗？腊月三十日穿上你亲手为我们弟兄做的蓝色中山装，在伙伴们面前炫耀一番，就好像自己是那个穿着新装的皇帝。唆着正月初一才迟迟从你衣兜变出来的水果糖，我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它的甜美了。

爸爸，现在想起你那时的教育方式，是多么简单呀。放学了，书包放下放羊拔草去！周末了，赶紧跟上你妈锄田劳动去！成绩不好了，不好好个念了耕地去！知道那时我们弟兄小，家里劳力少，你和我妈很辛苦，我也不敢违抗你的命令，就乖乖去劳动。但那时，我也确实劳动怕了，所以在学校就好好学习，梦想着哪天能考上个学校，吃公家饭不再下苦，即使上班后找媳妇，也要千方百计找个上班的，以免再去耕地。我就想不通，你这么简单粗糙的教育方法，竟然歪打正着成功了，我和老三如愿以偿吃上了公家饭，老二也上了卫校接了你的村医班。现在我天天督促孩子补课，上特长班，在家里扫一下地也怕累了孩子耽误了她的学习时间，可偏偏为什么效果很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