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 那些我说不出口的想念都在你残存的余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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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过很想念很想念一个人吗？想念到，就像是她一直在身边一样。作者喜喜继《青梅更夫》这一深夜灵异故事之后，带来深情之作，细腻笔触描绘主人公在好朋友去世之后的生活。像是在讲一个平淡的故事，讲一讲晦暗孤单的窗口，和南方小城那场泛滥的雨，讲一讲抽屉里那一本本练习题，和那课桌上枯萎的百合花。讲到最后，只剩怅惘心事。

“你想活到多少岁？”

“无所谓啊。”

“无所谓？”珍妮一脸惊惶地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这么重要的事情竟无所谓？”

我耸耸肩继续翻看手中花里胡哨的八卦杂志。

珍妮见我不接话便自顾自地絮絮叨叨：“要我说我怎么也要活到个一百来岁，子孙满堂，家财万贯什么的。”

“风烛残年。”我补充。

“什么啊！我老了身体也很好，最好再来段夕阳红的感情。”她边说边笑，笑声融化在八月呼呼的空调凉气中，所以回想那个夏天，我想到熟透后软糯甜腻的西瓜，堆成小山一样油墨味十足的试卷以及珍妮凉爽的笑声。

我不记得那是否我们第一次讨论生命长短的问题，那一年我们从高二升入高三，过着与同龄人无异的平淡生活，讨论的话题无非是考试成绩、隔壁班帅气的男生和班主任的坏脾气。

我想珍妮是个难听的名字，从第一次在英文课本里看见我就这样觉得，可珍妮偏偏喜欢，还当即决定要用此作为她的英文名，她惊喜地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当即重重地拍了身边我的胳膊，我的惊叫让英语老师递过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那年我们初中。

图/Elsa Bleda

从珍妮挂着一串贝壳风铃的窗口看出去，灰色的六层小单元楼就是我家。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格外陌生，清一色的灰色窗口挂着颜色不同的晦暗窗帘，有的窗上贴着陈旧的窗花，这样我甚至找不到我的窗口。

于是我一个接一个地数起来，每个单元每一层两户，每户有两个朝南的窗口，我家在三单元三楼的西户，终于我找到了我的窗子。仔细回想才发觉那确是我浅蓝色的窗帘，上面坠着用线勾勒出来的羽毛，除此之外窗台上还有一个黑色的空笔筒和一个矮矮的陶瓷储蓄罐。

我的回忆逐渐浮现起来，每天拉开窗帘的情景，，那时候我注意着窗外的树，后面一排灰色的楼，天空沉重的云，却从未注意自己的窗口，窗帘的背面，遗忘已久的旧笔筒以及储蓄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