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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兰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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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我不知道我在看谁的脸。我检查了我身体的其余部分,我看起来很好。
我睁开双眼几秒钟后,眼光就不能聚集了。后来我的视力清晰了,同时,太阳穴的剧痛使我的双眼又眯起来了。当我慢慢恢复知觉的时候,我能感受到疼痛在我的体内涌动。这就像是发现了——你发现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存在——一样。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今晚,我就躺在公路边。几点了?天气非常冷,我穿着外套,但腿冻僵了。不应该穿裙子的。这身衣服对我来说有点短。我满身尘土。我想知道我躺在这里多久了。
等等,我在哪里?
我怎么到这里的?
等等。
我是谁?
我记不起我自己的名字了。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头有没有脑震荡,,但我看起来很好。那这是怎么发生的呢?药物?苯二氮卓类?我怎么知道那个词语的?我检查了一下我的胳膊有没有针眼。没有。可能是口服的?我是瘾君子还是这件事对我造成了伤害?
我站起来看着自己的身体。我还年轻,但不算太年轻。我检查了一下口袋,几乎肯定是什么也找不到了。我错了,我有一个小小的钱包。里面只有很少很少的钱,一些硬币和一张车票。
1994年10月16日,东京。
那么,我是一个20多岁的东京女人——她知道苯二氮卓类药物,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好吧。我把车票翻转过来,发现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答对了!
我从灌木丛中出来,走到了公路上,公路好像死一样的静寂。一辆车都没有?在东京?这怎么可能?
我开始往前走,看到远处有灯光。看起来像一家便利店。(可能是吧)。我加快了脚步,用夹克衫紧紧地裹着身体,咬紧牙关。疼痛威胁着我,要把我撕成碎片。我来到了便利店旁边,考虑是否应该进便利店了。
我决定走进去,至少可以喝点东西。看见柜台后面有一个老妇人,穿得干干净净的,似乎有洁癖。
我向她打招呼。
她抬起头来,盯着我,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我能用一下洗手间吗?”
我说。
她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越来越可疑了。
“我要买些水和食物,”我笑着说,“不是免费的。”
她皱巴巴的手指只是指向便利店的后面,明显地颤抖着。我冲进洗手间,把自己锁在里面,朝镜子瞥了一眼。
咯噔,我的心跳了一下。
我的脸严重毁容。或者说——我不知道我在看谁的脸。我检查了我身体的其余部分,我看起来很好。
天哪!我是什么?
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尽量不去看那个老妇人。我走进一条货架间的通道,拿起了一些水,一些止痛药和一条围巾。我付钱给她,并问她,但没有眼神交流。
“东京有多远?“
“八公里”
“为什么高速公路这么空旷?“
“政府宣布紧急情况。“
“为什么?“
“政府在搜查..交易。他们逮捕了一批..贩子。整个城市都在发生帮派混战和杀戮。”
“好吧。”
当我朝门走去听到她咕哝着:
“你怎么了?”
我没转过身,只说说“被昆虫咬了”,然后走开了。
我从便利店里走出来,看到外面有一个电话亭。我拿出那张写有号码的车票,就进去了。
我慢慢地拨号码,(我用心也记住了号码,以防万一)。铃声响了,我等着,激动不已。现在,我应该会找到一部分的答案。
“你好?“
一个声音用英语说。
我什么也没说。
“你是谁?“
那是一个男性的声音,听起来像英国人。
我怎么可能讲英语?从镜子里我可以看出,我的确是..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
然后我说了我那晚知道的话。
“苯二氮卓。”
苯二氮卓类或苯类有很多种,这是一个长时间的停顿。我听到的只是另一边的沉默。一辆卡车经过,然后,就停在附近。
“你在哪里?”
那个声音说。
“我不知道。”
我说。
“很抱歉,这一切都出了问题。”
他说。
“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
然后是更长的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帮助我。
“听着,回到基地去,我们会处理 的,”他说得很快,“我现在得走了,他们在追捕我们。”
我跑回商店,听到警笛声。我回头一看,三辆警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我记得我经过停车场的时候看到过那辆卡车。已经宣布紧急情况了,那辆卡车在外面干什么?我慢慢地思索。我再次的走进便利店,看见刚才的那个老妇人正盯着电视屏幕,上面正播放一则关于..交易事件的新闻。一名整形外科医生因帮助罪犯改变外表和身份而被捕了。
“把它关掉。”
我说。
我现在想起来了。
我记得我是谁,我是什么了。
外观改变了,药物引起了健忘症。
我试图结束我生命中的一个章节,这会毁掉我。但它却像疾病一样依附在我身上。她害怕地看着我,但没有关掉电视机。现在正在播放另一个事件的新闻。警方在东京郊区发现了一具少女的尸体。她的衣服不见了。最后一次看到她穿着棕色夹克和黑色裙子。
老妇人的一双惊恐的小眼睛顺着我的身体从头往下看,最后,盯着我的棕色夹克和黑色短裙,它们对我来说太短了。
我不是特别喜欢下面这部分的内容,但有时,有些事情必须做。
永远不要留下痕迹,这是在贩毒行业我学到的条规则。我在看台上拿起一把屠刀,看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
我鞠了一躬。
她张开嘴尖叫,但声音没有从她的喉咙发出。
我擦去围巾上的血迹,用手指抚摸一下我毁容了的皮肤。
我回头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她,很快转过身去。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把便利店的现场处理干净,把老妇人拖上卡车,完完整整地带走,包括全部的衣物以及其他的生活品,造成老妇人突然消失一段时间的假象。
我必须尽快回到基地。
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下次,人们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是现在的这个老妇人,就在这家便利店里给熟识的不熟识的顾客们结账呢。没顾客的时候,我就打扫卫生。
我是一个有洁癖的老妇人,不久前,突然的心血来潮,半夜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孤身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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