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克莱伯 | 以质取胜的顶级指挥大师

卡洛斯·克莱伯（Carlos Kleiber）1930年7月3日出生在德国柏林，人称小克莱伯。人们普遍认为他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指挥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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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约翰·斯特劳斯《春之声圆舞曲》

早期生活 

克莱伯刚出生时的名字为卡尔·路德维希·博尼费修斯·克莱伯。父亲是奥地利杰出指挥家埃里希·克莱伯，母亲是来自美国爱荷华州滑铁卢市的露丝·古德里奇。1935年，克莱伯全家移民去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卡尔也改名为卡洛斯。青少年时期的克莱伯有一位英国家庭教师，，他在英国寄宿学校里长大，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作曲、唱歌、弹钢琴和打定音鼓。尽管做父亲的埃里希·克莱伯注意到了儿子的音乐天赋，但他还是劝说卡洛斯放弃对音乐理想的追求：“真是遗憾，这男孩是个音乐天才”，埃里希在给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

卡洛斯一开始时是在苏黎世学习化学，但很快就决定投身音乐这一行当。1952年他在慕尼黑格特纳国家歌剧院做歌剧合唱团的声乐教师；1954年，卡洛斯在德国波茨坦大剧院首次登台，指挥奥地利作曲家卡尔·米洛克的三幕轻歌剧《Gasparone》。从1958至1964年，克莱伯一直是分别设在杜塞尔多夫和杜伊斯堡德国莱茵歌剧院的指挥；接下来的1964至1966年，又在苏黎世歌剧院担任指挥。在1966到1973年之间，克莱伯是斯图加特沃特堡国家剧院的首任指挥，这也是他最后一个永久性的职位。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克莱伯经常在慕尼黑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担任（客座）指挥。

硕果累累的指挥生涯 

在其自由职业生涯中，克莱伯作为指挥的公开露面，只限于一些经过选择的场合。他在英国的首场指挥是在1966年爱丁堡文化艺术节上，指挥奥地利作曲家阿尔班·贝尔格1914至1922年间创作的首部歌剧《沃采克》，这部歌剧于1925年12月14日在柏林国家歌剧院首演，由他的父亲埃里希·克莱伯担任指挥。小克莱伯在英国皇家歌剧院的演出曲目包括：理查德·施特劳斯歌剧《玫瑰骑士》、《埃莱克特拉》；普契尼歌剧《艺术家的生涯》以及威尔第歌剧《奥赛罗》。1974年，他首次在拜罗伊特音乐节上担任指挥，演出曲目为瓦格纳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克莱伯在美国的首演是1978年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这是他指挥过的唯一一支美国乐队，1983年他再次在美国指挥了芝加哥交响乐团。1988年，他首次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执棒，指挥了普契尼的歌剧《艺术家的生涯》，男女主角分别由意大利男高音歌唱家鲁契亚·诺帕瓦罗蒂和意大利女高音歌唱家米雷拉·弗雷妮担任。1989年，随着卡拉扬从柏林爱乐辞职，克莱伯被提名为继任者但没有成功，不过却给了他成为这支世界顶级乐团音乐总监的机会。1989年，克莱伯重返大都会歌剧院，指挥了威尔第歌剧《茶花女》；1990年又在那里指挥了《奥赛罗》以及理查德·施特劳斯歌剧《玫瑰骑士》。

克莱伯一直保持远离公众视线的状态，在他的一生中仅接受过一次采访，而不是像有的报道中所述从未接受过任何采访。当他从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辞职以后，他的出场变得不那么频繁，只录制了寥寥几张唱片。这些唱片的大部分都得到了极高评价，其中他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录制的《贝多芬第五、七交响曲》以及和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管弦乐团录制的《贝多芬第四、六、七交响曲》，尤其得到世人的推崇和尊敬。其它著名唱片还包括：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录制的《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舒伯特第三和第八“未完成”交响曲》；《德沃夏克钢琴协奏曲》、里赫特担任钢琴独奏；韦伯的歌剧《魔弹射手》；小约翰·施特劳斯的轻歌剧《蝙蝠》以及威尔第的歌剧《茶花女》。克莱伯在工作室里的最后一部录音是和德累斯顿国立管弦乐团合作的瓦格纳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晚年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早期，克莱伯从音乐会生涯中退休，只偶尔出现在私人或义演音乐会上。在素有“奥迪之城”的德国南部城市因戈尔施塔特曾有过这样一则佳话：克莱伯将所得报酬的一部分用于按照他的详细计划制造一款新奥迪。他的演出事先都经过精心排练，但通常情况下，似乎又是来自他自发的灵感。在他的很多同事和观众看来，克莱伯是位古怪的天才，尽管只有少量的演出次数，但仍有一些人将他归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指挥家之一。

2004年克莱伯去世以后，和早于自己七个月离世的妻子、一位芭蕾舞演员斯坦尼斯拉娃·波瑞卓娃，一同安葬在斯洛文尼亚利蒂亚附近的康杰斯卡村。他们生有两个孩子：儿子马尔科和女儿莉莲。

保存完好的演出资料 

克莱伯独特的指挥风格，通过一些演出的录像带得以保存了下来，这些录像带包括：阿姆斯特丹音乐厅的《贝多芬第四和第七交响曲》；慕尼黑的《蝙蝠》；慕尼黑和维也纳的《玫瑰骑士》、维也纳金色大厅《莫扎特第36交响曲》和《勃拉姆斯第二交响曲》；慕尼黑贝多芬《科里奥兰序曲》、《莫扎特第33交响曲》和《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以及维也纳比才歌剧《卡门》。1989和1992年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新年音乐会，也保存在录像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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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才《卡门》（艾莲娜·奥布拉茨索娃/多明戈）

一世英名 

广为传颂的纪录片

2008年，意大利国家广播电台3频道（Rai Radio 3），在其晚间节目“3频道系列”中，播出了反映克莱伯留给世人宝贵财富的十集专题片：《音乐的微笑：卡洛斯·克莱伯记》。安德列·奥顿尼路编纂并主持，克劳迪奥·阿巴多、米雷拉·弗雷妮、毛里奇奥·波利尼，特别是克莱伯的姐姐维罗妮卡也参加了拍摄。采访中，阿巴多称克莱伯“即使不是最伟大的、也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指挥家之一。”

2009年9月26日，BBC Radio 3播放了一部纪录片《卡洛斯·克莱伯其人其事》，由保罗·弗兰克尔制作，英国音乐记者、广播电视主持人伊凡·休伊特主持。片中采访了四位非常了解克莱伯的音乐人士：男高音、指挥家多明戈；艺术管理者彼得·乔那斯爵士；音乐记者、评论家克里斯汀·莱姆基-玛特威以及指挥家、钢琴家查尔斯·巴伯。

“他的天赋——对音乐和戏剧的独到见解，丝丝入扣的分析能力、指挥技巧以及剖析自我的方法——使他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指挥家。当我和他一起工作时，觉得他对作曲家每一个音符的创作都了如指掌，他以一种独有的方式对待每一个乐段、逐一构思管弦乐队的色彩……如果克莱伯能成为一支主要乐队的终身指挥，他可以将其打造成史上最伟大的组合。”

从2014年7月份克莱伯去世十周年开始，一个遍布加拿大、英国以及美国的公共广播集团，播放了一部长达两个小时的纪录片：《卡洛斯·克莱伯：一位卓尔不群的指挥家》。片中情节主要来自于克莱伯同事的回忆。影片制作人乔恩·托兰斯基，自己就在考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里担任过克莱伯指挥棒下的乐手；采访对象也涉及到了众多歌唱家，如伊丽娜·科特鲁巴斯、托马斯·汉普森、费利奇蒂·洛特、玛格丽特·普莱斯以及乔纳森·萨默斯，他们都是芝加哥交响乐团、皇家歌剧院、伦敦交响乐团以及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员。还有指挥、克莱伯的朋友查尔斯·巴伯；音乐管理者彼得·乔纳斯爵士和约翰·图利爵士；唱片公司主管科斯塔·皮拉维奇。这部散文诗般的纪录片由克莱伯很多重要唱片所组成，包括《贝多芬第五和第七交响曲》、《茶花女》、《玫瑰骑士》以及《魔弹射手》。

荣誉及身后评价

2010年6月21日，斯洛文尼亚首都卢布尔雅那为庆祝克莱伯诞辰八十周年，举办了一场由克莱伯的友人里卡多·穆蒂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出的音乐会。2011年3月17日，《BBC音乐杂志》宣布克莱伯已经当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指挥家。”大约有100位当代炙手可热的指挥家，包括柯林·戴维斯爵士、古斯塔夫·杜达梅尔、瓦列里·捷吉耶夫以及马里斯·杨松斯，参加了BBC的投票选举。卡洛斯·克莱伯，这位在其一生中共指挥了96场音乐会以及400余场歌剧演出的优异指挥家，其投票结果排在伦纳德·伯恩斯坦以及克劳迪奥·阿巴多的前面，他们两位分别名列第二和第三。

当代室内乐团Ensemble Intercontemporain的音乐总监、赫尔辛基爱乐乐团的首席指挥、一位参加投票选举的指挥家Susanna Mälkki，其评论如下：“卡洛斯·克莱伯赋予音乐以不可思议的活力……是的，他排练的时间是当今指挥家们的五倍之多，但这是值得的，因为他对作品的演绎无以伦比。他对自己想要的最终效果心知肚明，他对音乐作品细节的专注力确实非常具有启发性。”

《BBC音乐杂志》的副主编杰瑞米·庞德补充说：“让当今100位指挥大师说出他们的偶像和灵感，是一次迷人的经历。尤其是这么多人都不约而同投了卡洛斯·克莱伯一票，他一生中指挥的音乐会比他们中间大多数人短短几年时间内举办的音乐会都要少。克莱伯对细节匪夷所思的关注程度，完全是出自对音乐的热情，其惊人的指挥水准是毋庸置疑的——也许‘少即是多’才是通往真正伟大的正确途径。”

根据传记作家、也是克莱伯的好友加笔友的查尔斯·巴伯博士的观点，还有另一个因素促成了他传奇且非同寻常的职业生涯。“独一无二的是：卡洛斯·克莱伯将德国分析方法中形式与条理的严密性，与拉丁舞传神的表现力结合在了一起，既富有节奏感又充满了欢乐。将近二十年的砥砺，一位受洗时名卡尔的男孩最终成为了指挥家卡洛斯。他从未放弃培养他的那迷人的生化科学。也许正是这门科学塑造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2012年克莱伯入选“留声机名人堂”。维也纳爱乐乐团主席克莱门斯·哈斯伯格在《留声机杂志》2012年5月刊上说：

“究竟是什么因素促使卡洛斯·克莱伯达到如此高深莫测的境界？这是超越自己极限的难忘经历。然而，当他在最后一次彩排进行到最后几分钟时愤然离去，也曾深陷无助。这并非出自矫揉造作，而是最深层次的绝望，尽管乐队已经演奏出了最高水准——也许原因正是因为如此。克莱伯的性格极端矛盾：他始终对灾难性的结局感到恐惧；但又总是能和音乐家们进行私人的交谈。尽管只严格限于少数作品的指挥，但他的演出曲目却非常广泛。克莱伯突然爆发的愤怒情绪可能指向任何一个人，然而他与孩子们的交往却以一种珍贵而脆弱的温柔为特点。艺术是永无止境的，每一代人都至少需要一位艺术家来为此作出典范。克莱伯就是照亮我们的星辰，即使在努力中崩溃了，他仍然证明了这些星辰的存在。”

荣誉及奖章 

慕尼黑市的文化荣誉 （1978年）

科学与艺术的价值 （普鲁士，1990年）

奥地利科学和艺术奖章 （1992年）

斯卡拉歌剧院金指挥棒 (米兰，1995年)

德国唱片奖

巴伐利亚勋章

巴伐利亚马克西米利安科学与艺术奖

德意志联邦..功大功十字星勋章

唱片目录

1960年：乔治·泰勒曼《B大调组曲》（宴乐）。汉堡交响乐团。Profil

1960年：卡尔·菲利普·埃马努埃尔·巴赫《降B大调大提琴协奏曲》。汉堡交响乐团。Profil

1972年：亚历山大·鲍罗丁《第二交响曲》。广播交响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