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到许多年》：电视剧改编版的《芳华》

撰文：戴桃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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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礼剧《你迟到的许多年》伴随着国庆节的来临悄然上映。该剧在严歌苓的原著小说《补玉山居》的基础上做了很大的改动，小说中大量以回忆形式出现故事，到了电视剧里都变成了按照历史时间线的顺叙。人物也有大幅调整，保送军医大学的李欣变成了自己考进去的莫莉，关中出身“阎王连”连长温强变成了“老虎连”连长河南人沐建峰。故事的主线还是按照小说的预设往下走，，人不再是小说里头的人，人心也不再是小说里头的人心。可是，就算骗观众说原著就这个样子八成也有人相信。毕竟，严歌苓的故事都是她另一个故事的变体，彼此分享着相同的基因。

严歌苓是那种相当聪明的作者，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局限，同时也知道自己的长处。她也有尝试。《补玉山居》之前，她首次尝试以所谓男性角色写作，就是那部被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归来》的《陆犯焉识》。《陆犯焉识》是严歌苓本人十分看中的一部作品，虽然她每一部小说里都有自己人生的影子，但这部作品中源自她自身经历的部分尤其地多。之后又是回归女性视角的《补玉山居》。

《补玉山居》写完没多久版权就卖出去了，严歌苓的小说似乎一直都不愁卖。她是为数不多坚持写过去动荡时代人物的作者，其他同时代女作家纷纷转向现实的时候，严歌苓还在写老兵、文工团、转业军人和改革开放后第一批留学生的故事。专注一个领域写作容易自我重复，严歌苓聪明就聪明在会找角度。她的小说素以视角选择而备受导演们瞩目，张艺谋拍《金陵十三钗》是觉得作为旁白的女学生和牧师两种视角审视战争中的中国妓女，互有补充，交融升华；冯小刚拍《芳华》，好处在于这个故事巧妙地调用了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置身其中又不受牵连，进可煽情退可理性，反而引发了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观众的共鸣；《补玉山居》是一个《龙门客栈》般的故事，京郊民宿老板娘就是新时代的金镶玉，安排曾补玉后续出场，转换了视角，《补玉山居》看上去和后写成的《芳华》又多了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