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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张五常
当我们碰着难题时，多少人会敷陈我们这件事应该怎么做，却很少能听到对待这类事情你该用什么体式思虑。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今天与人人分享有名经济学家张五常的六种实用思虑体式，只要你静下心来慢慢进修、参悟，必然会有所收益。
据说熊彼德（J.A. Schumpeter）曾在教室上指摘牛顿，求全这个如假包换的物理学天才只顾闭门思虑，没有将他思虑推理的体式公开而留诸后世！
这指摘有点事理。但牛顿在物理学上的丰功伟绩，是他在逃避瘟疫的两年中想出来的；其后就再没有什么重大发现——虽是好景不常，但这"一现"却是非同小可。
爱因斯坦的思虑体式，屡见经传：可惜他先天之高，远超世俗，要学也学不到。
有些同伙认为爱因斯坦既然可以不用资料而将相对论想了出来，他们也可照样推理。但爱因斯坦所能办到的，跟他们有什么相关？
不自量力，以此为最！爱因斯坦的思虑体式很或许是那自命不凡的人的一种思惟障碍。
我不单不敢与牛顿或爱因斯坦对比，就是半个天才也算不上。但正因为这个原因，我倒可以写一点有实用性的思虑体式。
我的思虑体式是学回来的。一个平常的人能学得的思虑体式，其他的凡夫俗子也可以学。天才的思虑体式是天才的专利权，与我们无关。
在大学念书时，我从不缺课的习惯就是为了要学师长的思虑体式。所有要考的试都考过了，我就转作旁听生。
有一次，赫舒拉发（J．Hirshleifer）在课后来问我：“你旁听了我六个学期，难道我所知的经济学你还未学全吗？”
我回覆说：“你的经济学我早从你的著作中学会了，我听你的课与经济学无关——我要学的是你思虑的体式。”
我这个偷“思”的习惯实行了多少年，屡遇明师及高手明友，是我生平最幸运的事。这些师友中，算得上是天才或准天才的实在不少。我细心视察他们的思虑体式，在个中抽取那些一个非天才也可用得着的来进修，久而久之就变得甚为实用。
但因为被我偷"思"的人多少，我就综合了巨匠的体式，作为己用。
虽然这些人多半是经济学者，但世界思虑推理殊途同归，强分门户就是自取平常。兹将我综合了通俗人也可作为实用的思虑体式的或许，理会如下。
假如你跟另一个人同作理会或争执时，他常强调某一个概念或发现是他的，或将“自己”放在问题之上，那你就可以必然他是低手。
思虑是决不应被成见摆布的。要“出风头”或许“领功”是人之常情，但在思虑的过程上，“自己”的概念弗成有稀奇的位置。“领功”是有了谜底之后的事。
在推理中，你要对不合的概念作客观地衡量。
有些人认为弗里德曼好胜、野蛮无理地去维护自己的概念，这是错的。弗里德曼的思惟快似闪电，但他认错更快！因为他认错太快，往往给人的印象就是没有认错。
在我所熟悉的高手中，没有一个推理时将“自己”加上丝毫重量的。事后“领功”是另一回事。
同样地，在学术上没有权势或宗师这回事——这些只是钦慕者对他们的称呼；我们不要被名气吓倒了。任何高手都可以错，所以他们的概念或理论也只能被我们考虑及衡量，弗成以尽信。
当然，高手的推论较为深入，值得我们稀奇属意。
我们应该对高手之见作较详尽懂得，较小心地去衡量。但我们弗成认为既是高手之见，就是对的。高手与低手之分，首要就是前者深入而遍及，后者肤浅而狭小。
我一贯都信服史密斯、密尔及马歇尔等人。但当我研究佃农理论时，我就将他们的佃农理论一视同仁，没有将他们的大名放在心上，若非如斯，我是弗成能将他们的理论推翻的。
问题问得好，谜底就往往得了过半。在“读书的体式”一文内，我述说了肄业时的发问大旨。以发问作为思虑的指引，有几点是要补充的。
1）问题要一语破的
这是弗里德曼的拿手好戏。（米尔顿•弗里德曼，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以主张自由巿场经济而知名。）你问他一个问题，他喜欢这样回覆：“且让我改一下你的问题。”（Let me rephrase your question.）他一改，就直达你要问的重心，十分清楚。
我们凡夫俗子的仿效体式，就是要试将一个问题用几种形式去发问，务求达重点的所在。
举一个例子。当弗里德曼注释某法国学者的泉币理论时，我问：“他的大旨是否若时间长而事情不变，人们就感受沉闷？”
弗里德曼答：“你是要问，是否时间越多，时间在边际上的价钱就越少？”
这一改，就直达经济学上的“替价值值下降”（Diminishing Marginal Rate of Substitution）定律，他无需答我，谜底已浮现出来了！这是阿尔钦（A.A.Alchian）的拿手。（阿门•阿尔伯特•阿尔钦，现代产权经济学创始人，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经济学信用教授。）谈起泉币理论，他问：“什么是泉币？为什么市场不用马铃薯作泉币？”
当经济学界以功用（Utility）的量度难题为热点的计较时，阿尔钦问：“什么是功用？什么是量度？我们用什么准则来决意一样器材是被量度了的？”这是小孩子的发问体式。
后来阿尔钦找到了全球世知名的谜底。量度不外是以武断的体式加上数字作为衡量的准则，而功用就只不过长这些数字的随意定名。
假设每个人都要将这数字增大，就成了功用事理。这武断的体式若能成功地注释人类的行为，就是有效的，而功用本身与社会..无关！
我自己的佃农理论，就是由几个浅问题问出来的。传统上的理论，都认为既然地皮莳植的收成是要将一部份分给地主，那么地主以分账的体式征收房钱，就正如政府征税一样，会使农民削减劳力，从而使生产下降。
我问：“既然生产下降，租值就应削减了，为什么地主不选用其他非分账式的收租法子？”
我再问：“假如我是地主，我会怎么办？假如我是农民，我又会怎么办？”在我所知的高手中，衡量问题的首要与否是通例，赫舒拉发更喜欢把这衡量放在一切考虑之前。（杰克•赫舒拉发，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卓越经济学教授和信用退休教授。）
学生问他一个问题，他或许回覆：“这问题不首要。”于是就想也不再想。认为是首要的问题呢，他就从座上站起来！
判断问题的首要性并不大难。你要问：“假若这问题有了谜底，我们会知道了些什么？”若所知的与其他的常识没有什么相干，或所知的改变不了众所周知的学问，那问题就无足轻重。
有多少问题不单是不首要，而且是蠢问题。什么是蠢问题呢？若问题只能有一个谜底，没有其他的或许性，那就是蠢问题了。举一个例子，经济学是基于一个“个人争夺优点”的假设；这就暗示着个人生产是会尽或许减低生产费用。
有一个学者大做文章，问个人的生产费用是否会过高了？但基于这作者自己的假设下，“过高”是弗成能的。弗里德曼就下评语：“愚蠢的问题，获得愚蠢的谜底，是应有之报！”
逻辑是推理的规格；但若步步以逻辑为先，非逻辑不成，思虑就会受到压制。
不依逻辑的推理当然是矛盾丛生，不知所谓；但非经逻辑就想也不想的思虑体式，往往把预感抹煞了，甚至什么也想不到。
逻辑学——尤其是数学逻辑——是一门湛深的学问，但若以逻辑先入为主，就会弄巧反拙。
在念书时我拜读过爱因斯坦与逻辑学高手波普尔（K．Popper）争执的书信。他们计较的是科学体式论的问题。
在这争执中，我认为波普尔是胜了一筹；但在科学上的供献，他却是藉藉无名的。
逻辑是可以匡助推理的正确性，却不是思惟或见解的根源。科学体式论是用以证实理论的存在，但它本身对注释现象毫无用处。
那些僵持非以正确体式揣摩出来的思惟是犯了规，不克被科学接管的概念，只不过是某些难有猛进献的人的自我劝慰。
这种人我遇过了不少。他们都胸有实学，思惟快捷——穷困了的就是想象力。
纯以预感而起，加上想象力去多方推敲，有了或许，再反覆以逻辑证实，是最有效的思虑体式。只要获得的理论或见解是合乎逻辑及体式论的规格，是若何想出来的无关首要。
那些主张演绎法或归纳法的纷争，不宜尽听。
苹果掉到牛顿的头上（或牛顿午夜做梦），万有引力的理论就悟了出来。又有谁敢去管他的思虑体式是否正确。
有一些独具卓见的学者，其逻辑推理的能力实在是平平无奇；他们的首要科学供献是经后人改削而成的。
英国早期的经济学家马尔萨斯（T.Malthus），他的推理能力比不上一般大学生！
近代获诺贝尔奖的海耶克及舒尔兹（T. Schultz），推理也没有过人之处。
这可见的见解（Idea）是首要，逻辑次之。获得了一个稍有创见的预感，就不要因为未有逻辑的撑持而抛却。
在我所熟悉的学者中，善用预感的要首推科斯。（诺贝尔经济学家得主，新轨制经济学的开山祖师，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芝加哥经济学派代表人物之一。）
无论我向他提出任何对照特出的定见，他就马上回覆：“似乎是对了”或“似乎是纰谬的”。先有了一个假定的谜底，然后再慢慢地将预感从头理会。
有一次，在一个会议上，有人提议大地主的农产品售价会是专利权的市价，缺乏市场竞争，对社会是有虚耗的，我冲口而出：“怎么会呢？假若全世界可以种麦的地都属我所有，我就必然要将地分隔租给不合的农民耕种；麦收成后农民就会在市场上竞争发售，那么麦价是竞争下的市价。”
三天之后，我再遇科斯时，他又说：“你似乎是对了。”
我问他我对了什么？他说“麦的市价。”几个月后，在闲谈中，科斯旧事重提：“我认为在麦的代价上你是对了的。”
对一个不是自己的预感而日夕反覆揣摩，确是名家风仪，是值得我们师法的。
另一个已故的高手同伙，名叫嘉素（R. Kessel），是行内知名的预感奇才。
在1974年（他死前一年）我有幸跟他相聚几个月，能赏识到他的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
嘉素有一条座右铭：“无论一个预感是若何的不成理，它总要比一点定见也没有为佳。”
他又强调：“若无半点见解在手，那你就什么回嘴也赢不了。”预感是每个首要发现都穷困不了的——从哪里来没有必然的规格，有事势实是什么也不大清楚。
在思虑上，预感是一条路的起源——可走多远，到哪里去，难以预先知道--然则非试走一下弗成的。走这路时逻辑就在路上画上界限，将可行及弗成行的分隔。
走了第一步，第二步或许较为清楚。好的预感的特征，就是路可以越走越远，越走越清楚，到后来就豁然贯通。“没前途”的预感的特征正相反。
不要认为我强调预感的首要，是有贬低逻辑及科学体式论之意。我曾经是卡尔纳普的学生，怎会轻蔑这些学问？（卡尔纳普，经验主义和逻辑实证主义代表人物，维也纳学派的首脑之一。）
我要指出的是逻辑是用以辅助预感的成长，用错了是可将预感抹煞了的。
任何思虑上的问题，是必然可以用多个不合的角度来推想的，换言之，同样的问题，可用不合的预感来试图理会。
在这方面，我熟悉的高手都一模一样——他们既不随意抛却一个或许行得通的途径，也不因循守旧，尽或许用多个不合的角度来推想。转换角度有如下的效能。
1）塞可以顿开
茅塞（Mental Block）是一个很难注释的思惟障碍，是每个人都常有的。
浅而首要的发现，往往一个智慧才略之士或许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但若将思惟的角度稍为改变一下，或许就茅塞顿开。
想不到的谜底，大多数不是因为过于湛深，而是因为所用的角度是难以看到浅的一面。首要的例子不胜列举。
一间工场为了生产，对临近的物业造成污染而有所损害。经久以来，经济学者都建议政府用几种法子去压制工场的生产，从而削减临近物业的损失。
这个老问题到了科斯的手上，他就将角度倒转了：“压制工场生产，就等于临近的业主对工场有所损害，事实要被压制的应是哪一方？”科斯定律是由此而出的。
（科斯定理，只要财富权是明确的，并且生意成本为零或许很小，那么，无论在起头时将财富权授予谁，市场均衡的最毕竟竟都是有效率的，实现资源设置的帕累托最优。）
另一个例子是关于近十多年来在世界上大行其道的“财务投资学”（Corporate Finance）。
这门学问个中的一个创始人沙尔波（W.Sharpe）的成名之作，是在有风险的景遇下，首次在事理上断定了资产的市价。
虽然这事理是有着光鲜的瑕玷，但对一个在当时是高手云集而弗成解决的首要问题，稍可成理的谜底已足令其著名遐迩。沙尔波的“破案”起点，就是将一条当时众所周知的曲线倒转了来划。谜底从一个角度看来是对的谜底，换一个角度却或许是错了。
任何推理所得的一个暂定的谜底，都必然可以找到几个不合的角度来衡量。若不合的角度都不否决这个暂定的谜底，我们就可对谜底增加决心。
在思虑的过程中，细节与概略是互补短长的，无论细节想得若何周密，在概略上是有难题的见解，思虑者就或许前功尽弃。
但在概略上是对了的思惟，细节的补充只是时间的问题——就算是错了细节也往往无伤大雅。
在这方面的思虑难题，就是若完全不顾细节，我们会很难知道概略。有了靠得住的概略而再理会细节，准确性就高得多了。
思惟一集中，脑袋就戴上了放大镜，正视细节——这是一般的习惯。擅长思虑的人会时不时将问题尽量推远，以作整体性的考虑。
推理时可用例子，也可用符号；有些人两样都不用，只是照事论事，随意加点假设，就算是推理。后者是茶余饭后不经心的争执，算不上是负责的思虑。
数学是以符号组合而成的一种说话；严峻来说，任何说话文字都是符号。
画面是没有符号的，但也是表达的一种体式。用大量的字来表达画面，就成了例子。
思惟是抽象的。要证实抽象思惟的正确性，数学就大有效途，因为它是最严谨的说话。但有效的思虑体式却是要将抽象实际化。
画面比符号较接近实际，是以较随意记；所以在思虑上，用例子就远胜用符号了。
以善用数学而负盛名的经济学者，如森穆逊（P.Samuelson）、阿罗（K.Arrow）、乌沙华（H.Uzawa）、史得格斯（J．Stiglitz）等人，都是以例子匡助思虑的。
以数学求证是得了概略之后的事。其他少用数学而擅长思虑的人，用例子更是轻车熟路。
有些学者只是用符号或少用例子的，但有首要发现的却是少见。
中国人天份之高全球世知名，但用例子的能力就对照弱了。这一点我实在不领略（或许佛学的例子过于抽象，造成不良影响；这问题要请岑逸飞代为解答）。
以我之见，韩非子还算过得去，但孟子及..所用的例子就往往似是而非，不知所云；他们成不了推理高手，是不难熟悉的。善用例子的人，再蠢也蠢不到哪里去。用例子有几个根本的窍门，能否善用就要看个人的想象力了。现试将这些窍门分列如下。以例子辅助推理，理论的首要特征是要悉数包括在例子之内。
常日的法子就是将例子内的枝节删去，使重点凸起，务求在重点上例子与理论有平行的对比。简化例子要有胆量，也要有想像力。
在经济学历史上，简化例子最有手腕的是李嘉图。（注：大卫•李嘉图，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首要代表之一，也是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完成者。）
所以李嘉图的经济模型的赅博度，至今仍未有人能望其项背。那就是说，例子简化得越厉害，复杂的理论就越随意处理。
以严峻的准则来衡量，没有一个例子是真实的。但有些例子是空中楼阁，其非真实性与简化无关；另一类例子，却是因事实简化而变为非真实--我们称后者为“实例”。
纯以幻想而得的例子随意更改，随意改为贴切，是可匡助推理的。但要有实际应用的理论，就必需有实例撑持。
少知世事的人可先从假例子人手，其后再找实例辅助；实证功夫做得多的人，往往可省去这一步。经验对思虑有很大的匡助，就是因为实例知得多。众所周知的例子不单缺乏吸引力；在思虑上，较别致的例子会较随意触发别致的思惟。
工场污染邻居的例子，庇古用时是别致的；用得多了、启发力就减弱。
科斯在统一问题上作理会，采用了牙医对象的声浪扰及邻居、大厦的暗影削减了近邻泳池的阳光。这些对照别致的例子，都启发了一点新的见解。这一点，中国人是稀奇弱的，事实弗成以注释事实；太多理论就等于没有理论。
将每个例子分隔处理，理论及见解就变得复杂，各自成理。无意中变成了将事实注释事实。将多个不合的例子归纳为同类，加以一般化，是追求一般性理论的一个首要体式。
马克思走李嘉图的路，将资源跟地皮及劳力在概念上分隔。所以马克思的资源论缺乏一般性，使剩余价钱无家可归。
李嘉图自己从来不相信价钱是单从劳力而来的；他想不通将不合资源一般化的体式，自知他的理论有难题。这难题要到费雪才清楚地解决了。（注：欧文•费雪，美国第一位数理经济学家，经济计量学的前驱者，耶鲁大学教授。）
在社会花消的问题上，庇古所用的例子分类太多，甚至他的理论恍惚不清，前后不贯。
这问题到了科斯手上，他就认为在社会上每个人无论做什么对其他人都有影响；他于是就将所有对人有影响的行为归纳为产权的问题。
在另一个极端，过于一般性的理论，因为没有例外的例子，所以也没有注释的功能。
有实用的理论是必需有被事实推翻的或许性。是以之故，例子既要归纳，也要分类。分类的体式就是要撇开细节，集中在重点上不合例子之间难以共存的处所。将一个例子分隔来处理，我们也应该找寻跟这例子有一般性的其他例子。
世界上没有一个“无法一般性化”的实例。若是有的话，在逻辑上这实例是无法用理论注释的--这就变成了科学以外的事。5）要试找反证的例子（Counter Example）思虑要找撑持的例子，但考据是思虑的一部门——考据就要试找反证的例子了。
史德拉（G. Stigler）、贝加（G. Becker）等高手，在争执时就喜用反证。靠得住的理论，是必然要有可以想象的反证例子的——但若反证的是实例，理论就被推翻了。
人的脑子是有着难以捉摸的机能——连电脑也能想出来的脑子，其机能当然要比电脑复杂得多。拼命想时想不到，不想时谜底却走了出来，是常有的事。
我们可以必然的，就是在不经意中走出来的谜底，必然是以前想过的老问题。以前想得越深，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机会就越大。
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时间并没有白费。将问题弃置一旁，过些时日再想，可有奇效。
我的代价管制文章写了3年。公司事理写了12年，玉器市场研究了9年仍未动笔……这些及其他文章加起来起码有百多年！不是言过其实，而是弃置着等时机成熟而已。
贝加的文章，好的都是下了多年的功夫。高斯有几篇等了30多年的文章：他今年74岁了，等不到是经济学上的大损失。但人各有法，而守候是思虑的一个首要的措施。
科学上的思虑是一门专业。跟其他专业一样，熟能生巧。可以告慰的，就是无论问题看来是若何的深奥，好的谜底往往会比想象中的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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