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汪先锋︱这个老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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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任

◎汪先锋

老任祖籍河南舞阳，生在陕西华县。今年六十岁。脸黑，激动时说话声音大，像张飞。走路慢条斯理，老远看是一个憨厚的庄稼人。

老任喜好饮酒。酒不分高档低档，喝着都是有滋有味，举杯仰脖，“嗞”的一声，一口酒下肚，头向右一偏，眼睛一闭，张开嘴“啊”一声，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人不分高低贵贱，领导也找他喝，干活出力的人投缘了也和他喝。

和我经常一起小聚，喝到高兴处就开始唱：“上河里的个鸭子呀，下呀河里的鹅呀啊，一对对的个毛眼眼照哥呀哥，照哥呀哥……”边唱边举酒杯，“老汪是个好同志，干”， “小伙，来，走一个”。 我比他小十几岁，一直叫他“小伙”，他一直叫我“老汪”，不管人多人少。紧接着演练他身体的柔韧度，两脚并拢，两手相交触地，腿不打弯。我还真做不来。边喝边讲生活中的故事，河南话、陕西话、变了味的普通话穿插其中，手舞足蹈的比划，神采飞扬。

老任喜欢做饭。对平常饮食研究很透，附近市场那家的猪头肉炖的好、那家的调料好、那家的菜是自家种的，他了如指掌。我们喜欢吃他做的菜，糖醋鲤鱼、虾米青菜、自制皮冻、红烧肉……从市场买回来的成品、半成品经他手一加工，比饭馆里吃着味道好多了。刚来西安家里三口人就一间房，他好客，虽然住宿条件有限，但家里常去人，吆五喝六，，主随客便，一个个尽兴而归。

老任回到老家，厨房全部承包，逢年过节，人来人往他在厨房一直忙碌。吃饱喝足的亲友直夸手艺好，老任露出满足的笑容，只是额头上的皱纹逐渐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