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察 | 中篇不容易(2)

《东风如意》的作者童莹，是一位初出茅庐的作家，据责编介绍，这是她在纯文学期刊的首秀，这相当惊艳。这个中篇小说肯定不是那种让人舒爽的类型，它所讲述的故事是日常生活琐屑的聚合物，但没有妨碍它塑造出鲜活的人物形象，，耐心地阅读，你可以发现作者字斟句酌般的自我磨炼，最后给大家呈现出一个丰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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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容易的中篇里童莹讲述了一个不容易的故事。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关于家庭的故事，主人公“我”因为租房的关系，认识了房东东风叔和东风姨，因为做走货运的生意，东风的由来与货车的品牌勾连在一起。这对中年夫妇有一个最大的心病——女儿甜甜，这位在外地美院学习的女孩有点离经叛道，似乎不愿遵从父母的意愿更愿意在花花世界周游。

（《东风如意》插图 由王悦之绘制）

 

在故事的谱系上，这形成了一个父母、女儿、“我”的三角关系，其中父母与女儿站在两端，而“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居于中间。从这个角度而言，读者可能会认为该故事十分老套，无非陈述一些家长里短，父辈与小辈之间的矛盾也并无新鲜之处。但这些疑虑正是《东风如意》处理得优秀的地方。

 

东风叔、姨虽然对甜甜的选择不满、焦虑但从没有上升到“怨”，甜甜对于父母的安排抵抗、拒绝，但也未诉诸于“恨”。在“我”的观察里，这个家庭呈现着微妙的平衡，大家显然都知道对方的底牌，但是没有任何一方会率先摊牌。正是这种欲言又止的克制力，使得小说中的人物变得异常鲜活，和我们熟悉的家庭小说人物大相径庭。对于人物性格的刻画相当精细，得益于中篇的篇幅，作者可以仔细地雕琢小说中的主要形象，一个货车司机东风叔，写得一手好字；向来精明强干的东风姨，有着唱越剧的风雅习惯。饱经风霜，从无到有，这对夫妇的故事很长很长，白道黑道码头堂口都留下了他们的传说，但到头来也绕不过自己宝贝女儿这个坎，相当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