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雨花石：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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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丁简）

丑 树

文/雨花石

那棵树很丑，没丰姿，不婀娜，还歪歪扭扭，却一直长在那里。那里有一条小河，河畔上站一片老杨树，那棵树就站在老杨树中间。

那棵树不合群，也不高大，最高的部分还够不着老杨树倒垂的枝条。它的阳光是老杨树施舍的，一种细碎的，星星点点的光斑，后来才知道，那棵树一直很饿。

记事起，那棵树就没好好生长过。六月，小伙伴们成天泡在小河里摸鱼，水很清，魚却很滑，摸得累了，便躺在岸边的树荫下小憩。这时候，那棵树上黑玛瑙似的小果子便十分诱人了，摘一颗尝尝，香香甜甜，却不解馋。索性攀上去，折几枝下来，吃得满嘴乌黑，吃得心满意足。

渐长，便懂得多了。常见叔叔婶婶们从那棵树上弄些枝、叶、皮回来，晾晒了，宝贝似地珍藏起来。我知道，那都是人事，神事上的必备之物。忽然，那棵丑树就走进心里，我想，它一定伤痕累累。

长大后，再没去过小河，也没见那棵树。

那天，信步来到小河边，老杨树们愈发高大茂盛了，丑树还是老样子，没长高，只粗了些，看起来还是那么丑，却挂着黑玛瑙似的小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