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的珍珠丨穿过大半个青岛去见她，诗人余秀华首部散文集《无端欢喜》分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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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王文欣

编辑丨如是书店（isobook）

关于余秀华，莫名地迟迟难以动笔，或许是因为自心底发出的欣赏和敬重中附带一份胆怯，或许是心里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无端欢喜》是余秀华的首部散文集，散文是秀华的长诗，但相比诗歌，散文更容易让我们走近她，读她的一字又一字，一句又一句，灵魂对话中我们将逐步解开一些对生命的疑惑。

诗人余秀华首部散文集《无端欢喜》

“无端欢喜”四字，读也罢，听也罢，余音落下在心上品味也罢，都给人一种平静、安详的感觉，但细细想来，这无缘由的“欢喜”却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大约，在没有那没多自然而然的“欢喜”里，“无端的欢喜”不是没有缘由也不是从天而降的，这“无端”里尽是人面对命运的倔强和韧性。

最初去了解余秀华，在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一篇篇报道里，我看到的是这些：“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农民女诗人”、“刷爆微信朋友圈”、“一夜成名”、“离婚”……

这个年代从不缺“被成为”爆文的所谓“新闻”，一个又一个刺激人眼球的字眼让我觉得她离得很远，难以走近她的世界，，更妄谈懂她了。那时也读不懂她的文字，有些摸不着头脑，偶尔还觉得她把个人情绪放大了……

纪录电影《摇摇晃晃的人间》中的余秀华

在她的新书《无端欢喜》中，《活着，拒绝大词》一篇，她先后拒绝了四个词：“苦难”、“坚强”、“榜样”、“目的”。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把“励志”、“坚强”、“榜样”等词语和余秀华联系在一起，在我心里，她是天生的文学家，是被上天恩宠的极富灵性与诗性的孩子。我们不得不承认，在伟大的艺术面前，天赋的力量多半胜过后天的刻意，所以用那些词语形容余秀华难免显得刻意和笨拙。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其实无需勇敢，因为‘真实’是余秀华的天赋”，性情里的真实是余秀华最大的特点，而这，也是余秀华成为余秀华的原因。

余秀华

看范俭为她拍的纪录电影《摇摇晃晃的人间》，当镜头聚焦到湖北那个遥远的村庄横店村，聚焦到秀华的家里，听她不太清晰的声音、看她摇摇晃晃的身影、感受她的日常琐碎……诸多直接的细节下，她的形象逐渐变得立体，那时我第一次觉得，离她近一些了，也懂她了。

将秀华比作开出绚烂之花的仙人掌再恰当不过了。

她身上的刺让人不敢触碰，但是却有着柔弱、敏感多情的心；她极富勇气地活出了最真实的样子，她摇摇晃晃奔跑的身影带着一种倔强，而她远去的背影又显得孤寂、落寞；她把过往的婚姻形容为“青春给了一段罪恶”，爱情是她“缺什么补什么”的东西，她永远有书写爱情的欲望却永远没有触碰爱情的勇气。

纪录电影《摇摇晃晃的人间》中的余秀华

在《无端欢喜》里，余秀华以自己独特而鲜活的生命体验，书写着对生命本质的思索。她谈人生、谈故乡、谈友人，她写孤独、写爱情、写人的存在。在这无端的欢喜里，我们将邂逅一个怎样的余秀华？

纪录电影《摇摇晃晃的人间》中的余秀华

“诗是在摇摇晃晃走的时候的一个拐杖”

“诗歌对我来说就是理解到活着很重要，因为它支撑着我一直往下走，如果没有诗歌人生真的很空洞，当我写诗的时候，我觉得诗歌让我安静下来”

《无端欢喜》的封面，素雅的白色封皮上，一株仙人掌，开了花。生长于沙漠的仙人掌，象征着勇敢、无畏，而开了花的它，则代表了生命努力的奇迹。此外，仙人掌的花语还有另一层含义，即“得不到的爱和孤独”。

余秀华这样理解爱和孤独，在《秋日小语》里，她说，“爱情的无能为力在让人心碎哀伤以外，就是让你更厚待自己和庸常的日子。所以某一个秋天里，我一定能站出深于一棵树的沉静。”在某个秋天站出深于一棵树的沉静，想来，这画面多么浪漫，多么富于深意，又多么的坦然。

 “突然成名相对于生活，于事无补。” 

“怎么没感觉呢？这婚离的……没什么感觉，因为之前也和一个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孤独，但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凄惨。”

纪录电影《摇摇晃晃的人间》上映，无数文艺青年走进电影院想了解余秀华。镜头聚焦于横店村，荧屏上播放着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人们因余秀华的某句话、某个动作、某个神情而惊喜、酸楚、触动，大概很多人都是从那部纪录片开始了解并喜欢余秀华的。

人们格外欢喜自己开始懂得余秀华的那个时刻，因为在“浮躁”与“造作”盛行的年代里，能遇见并懂得余秀华这样真实率性的灵魂，的确是一件幸事。

秀华曾说“自然是每一个人的精神归属”，在《无端欢喜》里，她这样写“横店浓郁的气息在我骨骼里穿梭，油菜花浩浩荡荡地开着。生命的辽阔总是让人心神荡漾，于是有了活下去的梦想和热情，于是奋力爱这春天，如同明明知道爱情没有好结果一样还会认真去爱一个人，生命就是这么可爱。”

“我爱死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生。我爱着人生里涌现的骄傲和低处的迷雾。我感谢我自己卑微而鲜活地存在。” “不可否认：残疾的身体带来了许多麻烦，失去了许多的可能性。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公平的：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对外界的感受不会比别人少，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真正的喜悦都是来自灵魂深处，而不是外界。”她如此深情地向生命告白……

秀华的文字读来让人心乱很久，难过很久，思考很久……“余味悠长”、“发人沉思”或许可以勉强拿来形容余秀华的文字给人的一部分感觉，她写生命里的孤独、写生命中的种种无奈、写让人渴望而不敢即的爱情……

为她拍纪录电影的范俭说，“她的诗歌不是灵光一现，生活经历就是她诗歌的源头”，我深知每段文字都不是她的一时感性，她将内心沉积已久的苦难酝酿成充满灵性文字，那些深深根植于她身体内里的对生命最真切最深沉的体悟，苍凉、调侃、戏谑，直戳人心……

余秀华曾经说“我身份的顺序是这样的：女人，农民，诗人。这个顺序永远不会变，但是如果你们在读我诗歌的时候，忘记我所有的身份，我必将尊重你。”忘记她所有的标签，静静去读她有些艰难地一下下敲出的文字，走进这个“中国诗坛近年最美的收获”浩荡的内心世界，触摸她滚烫而苦涩的灵魂……

8月12日，著名诗人余秀华将前来青岛如是书店，进行首部散文集《无端欢喜》新书分享会。

活动信息

时间：2018/8/12 (周日)14:30

地点：青岛如是书店

内容：余秀华散文集《无端欢喜》新书分享会

地址：崂山区银川东路3号国信体育场M区

主持人：阿丫

嘉宾：余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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